樊氏八卦掌传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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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海川轶闻录 第十二回 樊志涌仗义擒贼匪——文大生撰

    话说董海川被史继栋接到东四牌楼“义和木厂”,樊志涌经常到此接受董公的指导。早在肃王府时董海川就很器重他,专留他在肃王府内练功四十九日,传授樊志涌佛道两家之功法“无极八卦掌”,也叫“内圈八卦掌”。

    据传董海川还教樊志涌“八步打灯”和“墙上挂画”。这“八步打灯”听老前辈讲,练功时点燃一支蜡烛,练功者距离这支点燃的蜡烛八步远,双掌运气打出,能把蜡烛打灭;“墙上挂画”是练功者后背粘靠墙,双脚离地,好似把人粘在墙上一样,这功夫叫“粘糖人”,也称“墙上挂画”。

    樊志涌( 1840-1922 ),满族正白旗,世居北京。幼年酷爱武术,他的老师是一位老和尚,那就是北京东直门外朝阳寺主持静空方丈。樊志涌苦练十余年正宗“北少林”,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。静空大师临终前还传给他“易筋经”,相传此功为达摩老祖所创。是一种将意识、呼吸、动作三者结合进行习练的功法。“易筋经”能达到内壮脏腑,外强筋骨的目的,有益寿延年的作用。

    静空长老圆寂后,樊志涌经何五介绍到肃王府,带艺拜董海川为师习八卦掌。艺成之后,功力浑厚,精散打,善实战。人送绰号“樊疯子”,又因其家叔伯弟兄十人,樊志涌最小,邻里都叫他“樊十”。

    却说樊志涌自东四牌楼史继栋处回家,天色将黑,刚出齐化门(朝阳门)直到杨家胡同口,看见有两个外乡人在那里东张西望,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,就留神上这两个人了。

    那两个人看樊志涌走过来,就上前问他:“劳您驾,这是吉市口吗?”

    樊志涌往东一指:“前边那条胡同。”

    这两个人也没道声谢,急急忙忙向东走去。

    樊志涌觉得有些不对头,就随后跟上这两个人了。因为樊志涌穿着一般,瘦高挑儿,走路慢慢腾腾,身体不怎么强壮,根本看不出是有功夫的人(这才叫真人不露相)。所以没引起这两个小子的注意。

    那两个人来到吉市口,看见有个铺面店伙计正上门板,于是上前问道:“吉市口是这儿么?”

    上门板的伙计回头一看是个打听道的,随口说:“是呀。”

    那俩又问了:“有个叫尹福的,您知道住哪?”

    上板的伙计道:“尹福谁不知道呀,进胡同东边头一条胡同,中间坐北朝南有个大宅门就是。”这两个小子来到尹宅门口,四处看了看就走了。

    樊志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,心说不好,准是江湖黑道的来找麻烦的。樊志涌真猜对了,这两个人是张家口外沙马氏一伙儿的。那沙马氏自从沙全义进北京好几个月没音信,就带着几个土匪来北京。一打听,沙全义被尹福、马维祺捉住送给刑部正法了。她想替沙全义报仇。于是先找到煤马处,一打听煤马已经死了,这才又派人打听尹福的住处。

    樊志涌见那两人走远,便来到尹宅,一叫门,门房的伙计开门一看认识,把他让到上房。

    尹夫人正在吃饭,一看见他忙招呼:“大兄弟来了,没吃吧,跟这儿吃吧。”

    “不介了,师兄没回来?”樊志涌问道。

    尹夫人说:“他呀,没谱儿,有时候忙就不回来。”接着又问:“有事呀?”

    樊志涌道:“没什么大事儿,我从这路过,看见有两个人在您的宅门前来回张望,我不放心,才敲门通报一声。”

    尹夫人一听,有点儿慌:“别是坏人吧。”

    樊志涌安慰道:“您别害怕,我在这盯会儿,等师哥回来。”

    等了很久,天已经完全黑了,樊志涌估计尹福回不来了,就对 尹夫人说:“师嫂子,您找个伙计,我让他去中街花仑户王久家把喜二爷给找来,以防万一。”

    尹福家离中街不算远,不一会伙计和喜庆喜二爷还有一个大高个儿一同来了。这两人和樊志涌同是静空和尚的弟子,算是师兄弟。

    樊志涌把这里的情况和这两个说了说:“咱们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。估计今晚上肯定有事。尹师哥不在家,咱们在这儿盯着点儿。”那哥俩听完后说:“师哥听您的,您在江湖这么多年,眼里不揉沙子。”

    尹夫人派伙计又做了些饭菜,让他们仨个吃。吃完饭又沏了壶茶。樊志涌让 尹 夫人早点儿休息,并告诉宅子里伙计老妈子,有什么动静别出屋。然后找了顺手的兵器,好在尹福家十八般兵器都是现成的。樊志涌拿了对双刀,喜庆惯使七节鞭,那个大高个儿叫春三,拾起一根棍。三人来到东屋守候。

    天将二更,院里“啪”的一声,江湖话这叫“升点”,就是江湖人用问路石子往院里一扔,故意让那石子发响声,看有没有护院的。俗话叫探听探听。如果按江湖的规矩:听到问路石子的响声,护院的要出来答话。要和黑道人调侃:用江湖话说:“塌垅上,登云换影的朋友,不必风声草动的,有支杆挂子在此,只可远求,不可近取。”这句话的意思是:“房上高来高去之人,不要风吹草动的,有护院的在此。这里的东西动不得,要偷到别处去偷。”如果遇到好说话的,武功一般的黑道人,就可能走了。如果遇到不好说话的,那就得动手比试了。

    话说樊志涌三人在东屋守候,听到声响了,都把家伙拿在手中。不一会儿由院墙上跳进四个人,手持兵刃朝上房而来。

    樊志涌三人急忙从东屋窜出,拦住了这伙人。为首的一个比较胖,手使一对板斧。春三赶上前喊了一声:“砸脑袋壳!”照着使板斧的当头一棒。没想到春三的棍被磕飞了。

    樊志涌舞动双刀,喜二爷抖起七节鞭,急忙迎上前拦住四个贼匪。樊志涌双刀上下纷飞,一个“进刀双劈”加“滚身劈刀”,逼得使双斧的直往后退。喜庆的七节鞭抖出“上执鞭,下打鞭,加大舞花”,贼匪只有招架之能,无有还手之力。春三赶忙拾起棍,朝那矮个的贼匪抡去,嘴里喊着“砸脑袋壳,捅屁股蛋,戳脚巴丫”,没三下两下还真把那个小子打趴下了。喜庆的七节鞭也撂倒了一个。剩下那两个一看不好,跃墙而逃。

    樊志涌让春三看住那两个贼,然后和喜庆跃墙追了出去。那两个贼匪慌慌张张跑到了东岳庙后边薛家坟。这里除了坟头,就是一米多高的松柏树。樊志涌和喜庆追上了这两个贼匪。借着月光一看那使板斧的原来是个半大老娘,此人便是沙马氏。

    马踏燕见樊志涌追到眼前,舞动手中板斧向樊志涌“泰山压顶”当头劈下。樊志涌向左跨步,回手用右手刀斩其腰部。马踏燕撤步双手翻腕“顺水推舟”直取樊志涌前胸。樊志涌不慌不忙双手刀以“海底捞月”势直奔马踏燕双腕削去。

    “啊”的一声,沙马氏右腕被削,板斧扔在地上。随后她转身就跑,樊志涌纵身追上用刀背一磕沙马氏的后肩头,沙马氏就趴在地上了。那边喜二爷也把那贼匪擒住了。

    樊志涌、喜庆和春三把擒住的四个贼匪送到南营房交给那里的统领,说明情况,由他们处理。

    樊志涌怕还有事,不放心。自己暗下里在尹福家的周围巡视了三天。第四天,何五找到他,对他说:“老师找你有事,你快去吧。”

    不知何事,请看下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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