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海川轶闻录 第九回 路遇不平　除暴安良——文大生撰

    清末时期，由于交通不便，再加上劫道抢劫，很不安全。那些富商、显贵们出门办事都要聘请著名武师保护，世称“保镖”。 过去把练武术的称为“把式”，也叫“把式行”，行话称其为“挂子行”。在这一行里有明暗之分；不管武术功夫多好，如果去偷去盗，行话里叫他们“暗 挂子 ”。凡是会武术功夫去当差、保镖、护院、走江湖卖艺为生的都叫“明挂子”。 以护院为例，“明挂子”是以保护富户人家不丢东西为目的，而“暗挂子”是以偷盗为目的，所以两行是对立的。 干保镖的就更不容易了。干护院“暗挂子”有的还给点面子，讲点“义气”，而劫匪、马贼可不给面子，敢玩命抢你保的镖。

    却说董海川一行十几个人，都是便装，离了京城，出东直门经顺义到密云“古北口”，天下起大雪，而且又是山路，不太好走。他们来到一个小村镇旁，准备歇歇。这“古北口”是个交通要道，从承德进北京必须走这里，所以临道设有客栈，招待来经商客。

    到了客栈，董海川隐隐听到前方有人哭喊，走到近处一看，一伙马贼正在用马鞭抽打一个老者和几个商客。一个马贼还逼着商客们脱去衣服，当时雪下得很大，天气很冷，商客哀求道：“望好汉开恩饶命。”马贼不但不听，还骑在马上使劲儿地抽打商客，并把一个商客打得头破血流，还不肯罢休。

    董海川急忙上前制止，怒喊道：“狗强盗，赶尽杀绝何以称江湖好侠，汝辈非人物也。”那马贼看了看董海川，微笑着说：“老东西，你是干什么的，是不是找死呀。”董海川一听怒火升天，上前一掌把那马贼打下马来，当时毙命。其余马贼一看，持马鞭蜂拥而上，把董海川围在中央。

    董海川伸手把棉袍往起一撩，从腰间把“弧形剑”取出来，这把宝剑也叫“秋风秋叶扫”。董海川左手拿住软皮鞘，右手持剑把，宝剑一晃，一道寒光，光芒灼灼，寒气侵人。

    马贼们一齐抡马鞭向董海川抽打，一般人肯定被抽打趴下，只见董海川不慌不忙，身形下坐，宝剑在头上方，拧腰旋转来了个“鹞鹰寻窝”，马贼们的马鞭齐刷刷地被削断。马贼们急忙把背后宝刀抽出砍向董海川。董海川按天盘剑法，不及三合，马贼已伤了好几个，不敢再打了，纷纷下马，叩头求饶。

    董海川喝道：“快将你们抢的财物归还人家。”马贼不敢怠慢，将财物一一还给了商客。商客们非常感激董海川救命之恩，急忙下跪谢恩。董海川笑着对他们说：“见义勇为乃为习武人应尽之义务。你等速行，吾不求报也。”董海川把“弧形剑”插入软鞘，缠在腰间。

    董海川降服马贼惊动了附近的村子，有一些胆大的百姓前来围观。这里雪已经停了，围观的百姓为董海川一行人担忧，于是有人说：“你们快走吧，他们人多着哪，好汉不吃眼前亏，快走吧。”正说着，从东边急匆匆地来了一拨儿人，手中拿着兵器，为首的是一个矮胖子，离老远就喊：“你们是干什么的，胆子不小，敢管大爷的事！”

    这小子说着喊着就来到董海川面前，举拳劈头向董海川砸来。董海川本来不想伸手，不想和这种人一般见识，随机往右一闪身躲过此拳。矮胖子又一冲拳直打董海川心窝。董海川本想让他几招算了，没想到这家伙倒来了劲儿了，一招紧似一招，不肯罢休。

    当寻矮胖子再用拳直奔董海川面门打来时，说时迟，那时快，只见只见董海川往左侧跨步，随之一跟步，让过此拳，用右掌一拍矮胖子右肩头，这小子一个跟头就栽在地上。跟在矮胖子后边的那帮人，拿着刀，拿着枪一齐窜了上来，企图仗着人多势众制服董海川。

    常言道：一人难敌四手，好汉架不住人多。肃王府的武师们手持家伙也迎了上来，深怕董海川吃亏。董海川从粗布袋子里取出那对鸳鸯鸡爪钺，对武师们说：“尔等先别动，看老朽收拾他们。”

    董海川“怀中抱月”式将双钺一亮，群贼一见吃惊不小，这是什么兵器呀？一个高个儿手提花枪刺向董海川，董海川不慌不忙，用右手钺卡住大枪前面枪库处，往上一挂，左手钺搭在枪杆中端，往怀里一搂，只听“喀嚓”一声，长枪断为两截。那小子一看不好，丢下大枪仓皇跑了。

    剩下几个抢刀齐向董海川砍来，董海川从容力敌群贼，双钺一招比一招紧，一手快似一手，双钺舞动如飞，没三招两下，打得贼人抱着逃窜，一会儿没了踪影，商客齐声叫好。

    减段结说，三日后董海川办完公事来到滦平县，请滦平县派人清剿贼窝，抓获好几十人，只有几个民愤大的匪首定了罪，其他大部分被释放回家务农。

    董海川回到京城向肃王爷做了交待，肃王爷准他几天假，让他好好休息。董海川回到住处，何五、樊志涌、安分、双福几个旗人弟子备好茶水，在那里等候多时了。几位弟子给老师道乏。董海川喝着茶听他们汇报他走了后府内情况。

    何五道：“老师一路辛苦，您走后府中没什么事。不过前几天马维祺处来了个老者。”董海川问：“有人来砸场子？”何五说：“那倒没听说 ，只听说马维祺交了交手，究竟如何不太清楚。听全头（全凯庭）说可能是沙全义从外回来了。咱们要防着点儿。我怕他来府上找事，我就把樊十（樊志涌）、安分、双福他们找来了，在府上住了几天。这不是您回来了，我就放心了。”双福接着说：“听说这沙全义在天桥卖艺，尹福和史继栋要找他呢。”

    董海川听罢，说声“不好”。他知道他这几个徒弟决不是沙全义的对手，而且沙全义心黑手毒。董海川放下茶碗：“走，咱们去天桥。”边说边起身往外走。 何五忙说：“老师您刚回来，得歇歇呀。”董海川没理他，人已经来到院中。何五赶忙备了一辆鞍车。

    董海川乘坐大鞍车垂帘来到天桥。说来也巧，尹福、马维祺正在与沙全义交上手了。不知胜负如何，请看下一节。